【麻雀】【一江春水番外深海】欢乐行动处之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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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还没觉得，在一起之后，唐山海这才发现陈深这个人哪哪都是问题。
最大的问题当然是他的衣着。
单身男人的衣柜向来是没有条理的，衣服也少得可怜，除了必要的几套西装和夹克，没一件有品味的衣服。用唐山海的话来说，和我在一起就像个跟班。
陈深不以为意，听到时一笑便过去了。
唐山海还是拉他去了徐记裁缝店。按陈深的习惯，随便找块料子就行了，他这行动处一分队长，成天不是正在行动，就是去行动的路上，谁谁的枪走个火衣服就给燎一块，做太好的犯不着。
唐山海一张冰山脸面无表情看着他，几秒钟之后陈深赶紧满脸赔笑：“你说选什么就选什么好了。”乐得坐在藤椅上捏着徐掌柜的粉彩小茶盅喝起茶来。
唐山海在帮他选料子，看了七八种，一直摇头。陈深叹口气，这幸亏是选料子，要是给小五选爹也这么麻烦可怎么得了。转念一想，他这么挑剔的眼光还是看中了自己，又有几分小得意。
逼得徐掌柜把人家订好的料子也抱出来，说看中了再进，巴黎进口的羊绒呢，藏青色，唐山海一眼看中了，说就做这块。
徐掌柜几分为难，这块料子是江家的公子订的，钱都付了，因为是进口货贵得不得了，只进了这么一块。
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，唐山海付了两倍的钱，让徐掌柜再进一块给江家。量尺码的时候，陈深有点过意不去：“这、这不好吧？”
唐山海倚在柜台上，冰山脸直冒冷气，陈深只得笑道：“我也喜欢这块呢，和我选的一样。”
晚上吃西餐的时候，唐山海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推过去，陈深问：“什么？”
唐山海抿了口红酒：“打开看看。”
陈深打开盒子，一支表静静卧在丝绒盒子里，欧米茄经典款，和唐山海那支一样，只不过他是淡金表盘，而陈深这支是白金的。
“这不行，太贵重了，我受不起。”陈深把盒子扣上，又推回去。
唐山海唇角掠过一个笑影：“你们共党的纪律里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，是吧？”
陈深看看左右，做个噤声的表情。唐山海低头切牛排：“表我已经买了，你不要的话，我就送别人了。”
“送谁？”
“看谁顺眼送谁啊。”唐山海叉块牛排细细地嚼着，看着陈深脸色都变了：“这么贵的东西你送着玩啊？”
“我乐意。”唐山海翻个白眼，“你不是不要吗？”
“谁说我不要？”
“咦，现在不犯纪律了？”
“我和你在一起还强占人家有妇之夫呢。”
“陈深，你罪大恶极，哪一条都得挨处分。”
“我这不是为了你吗？”
唐山海托着腮想了想：“不对啊，毕忠良让你用美男计对付我，我怎么觉得上当的是我啊？”
陈深看着他笑：“反正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唐山海大义凛然：“我乐意。”拉过陈深的手，给他把表戴上。
吃完饭，路灯下，两个人并肩缓缓地走。
秒针一格格地跳动，仿佛心脏的跳跃，陈深道：“为什么送表给我？”
唐山海一笑，如春风过眼：“我要让它记住，每一天，每一刻，每一秒。”陈深的掌心覆上他的手，竟是情不自禁。
唐山海道：“当心犯纪律。”
陈深道：“为了你犯就犯。”
唐山海道：“咱们俩叫什么？国共合作？”
陈深看着四周没人，一搂他的腰把他拖到树影里：“嗯，国共合作，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。”
下周陈深一身新西装走进行动处，柳美娜第一个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：“陈队长啊，哎哟哟，你这套西装不便宜哎，真有品味，真潇洒啊……不过——”
陈深本来已经走过去了，回头道：“不过什么？”
柳美娜啧啧嘴：“不过不像你的风格，倒像是唐队长的风格。”陈深摇头：“那你可猜错了，真是我自己选的料子。”
柳美娜几分尴尬地笑笑，等陈深走远，小嘴一撅：“骗谁呢，要么就是搞到一起了，口味也一样了。”
下午，陈深去档案室拿资料，不小心袖口处露出新手表来，柳美娜眼尖，顿时叫起来：“哎哟，陈队长发洋财了，白金欧米茄耶，经典款！”陈深藏之不及，柳美娜笑道：“陈队长这是走了桃花运了？认识的是哪家小姐啊？出手这么大方，难怪我们这样的入不了陈队长的眼。”
“什么小姐，我不能自己买啊？”
柳美娜扬起脸一脸鄙视：“就你那两个薪水，存一块金表要存到猴年马月去了！”又换了八卦脸：“赶紧说，哪家小姐啊？难不成是——太太？”
陈深拿了文件就走了，出了门还一身汗，女人真难缠。
扁头过来找柳美娜蹭花生，柳美娜跟他说：“扁头啊，你们头儿近来是不是交桃花运了？哪家小姐还是太太跟他买的金表啊？”
扁头对毕忠良道：“毕处长，咱们头儿交桃花运了，认识了富家小姐还是阔太太，给他买手表。”
毕忠良暗暗心疼陈深在自己这儿刮的钱，想道：小赤佬，还吃上软饭了，真是——回家对太太道：“陈深泡上个富家女了，以后啊，你别为他操心了。”
毕太太对李小男道：“陈深泡上个富太太了，这，这也怪我逼他太紧了，连人家结过婚的也不嫌弃了。”
李小男对徐碧城道：“陈深被富家太太包养了，连金表都跟他买，以后都没我什么事了。”
徐碧城对唐山海道：“陈深被个有夫之妇包养了，什么都包了，还给他买金表，以后啊，他就靠女人吃饭了。”
唐山海正喝红酒呢，赶紧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你听谁说的？”
徐碧城道：“整个行动处都这么说啊，怎么了？咦，山海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？”
唐山海一口红酒差点噎死，缓了半天缓过劲来，大口喘着粗气：“我、我哮喘……犯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