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惊蛰/荒山】双城1
惊蛰全CP，基本上是all山，all国吧。除了荒山，荒国，还有周山，周国。喜欢看周海潮和肖正国、陈山相杀。原谅我的恶趣味。哈哈~无BG。非喜勿入，拒绝KY，谢谢！不太长，20章以内。
初见
民国三十年，深秋。
上海。
荒木惟得到线报，共党在米高梅夜总会交接情报，他一声令下，所有的人都撒出去了，像是一张层层织就的罗网，等着猎物的到来。
让他意外的是，陈山就像只兔子冒冒失失一头钻进了他的网里。
他原本是和菜刀、宋大皮鞋两个兄弟埋伏在那里，即将成为布店上门女婿的小子居然偷腥，这笔买卖两头都不吃亏的。万没想到的是，没抓着人反倒被人抓了。
被反剪着双手推出去的时候，陈山还在一叠声地大叫，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什么来头，难道是那小白脸突然找了一帮道上的人来对付自己？看样子又不像。
那些人冷漠的表情，刀子样的眼神，看他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羊。
陈山忽地明白了，这些是日本人。
今天出门怕是没看黄历吧，怎么就踩到一脚狗屎了？陈山脑子飞转，嘴里讨着饶，脸上赶紧换了个哭唧唧的小表情，自认为能勾起对方的同情心，说不定手一抬就放了他一条生路。他不知道，这样的表情滑稽得可笑，跟那条硬生生贴上去的假胡子一样。
下一秒陈山就被带进一个奇怪的房间，站在窗口的男人回过头来对他说：“太像了。”
一个优雅而温和的男人。
“像谁？”陈山不明就里，直到看到墙上的照片与自己一模一样，心里大叫了一声，怀疑是自己爹陈金旺在外边又生了个野种。
“肖正国。”男人回答了一句。
“肖正国是谁啊？”陈山继续大叫。
“你。”
“我才不是他！我要回家！”陈山大叫着，跳起来又踢又打，直到脖子后面突然一热，顿时天眩地转——
男人似乎朝他走了过来，他的眼睛温柔而亲切，像两泓波光。
陈山最后闻到的是雪茄烟的味道，混在一缕温淡的草木香里头，带有天然的安神作用，抚平了他的惊恐忐忑和焦躁不安。
真他妈好闻。
陈山想着，失去了意识。
两小时后，陈山包好的伤口被推入安静的房间。
荒木惟坐在他床前。他不叫不闹，安静地睡着，那张熟悉的脸让荒木惟有一刻恍惚。
他觉得睡在面前的就是肖正国，他根本没有死去，一直在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活着。
直到今天，重又出现在他眼前。
荒木惟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他和肖正国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这么戏剧性。
那是民国二十七年的上海，十一月的小雨带来沁人的寒意，刚刚经过沪淞会战的上海满目疮痍，只有租界里依旧歌舞升平，从来不知亡国恨。
荒木化名穆白，潜伏在英租界进行谍报工作，他是尚公馆里最优秀的特工，受中信一郎直接领导。却不料手下大岛中的线人被飓风队抓获，那人供出了大岛的住所和行藏。
偏偏那天荒木正与大岛接头，两个人在一家酒馆里刚刚碰面，飓风队就到了。几个点射都是擦着衣角过去的，大岛暴露自己引开敌人，换来了荒木逃生的机会。疾奔在十一月的冷雨里，若不是荒木动作快那么一点，早就死在飓风队的枪下了。
虽然逃得一命，他左臂还是中了枪。当时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一家店铺时，对于他这样一个快在恐惧中淹死人的来说，那里就是他最后的浮木。
这是一家布店。灯光照着满屋子的丝绸、布料，散发着云霞般的光彩，隐隐的，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和胭脂味。
柜台后站着个小掌柜，年轻挺拔的身材，淡青的云绸长衫，儒雅端方的脸。在一屋子华光丽影下，越发衬得这人清雅出尘。
荒木怔住了。
“先生喜欢什么料子？”他问，荒木回过神来，“随便看看。”
“请便。”
追兵就在不远处，可能下一秒就冲进来。荒木忽地凑近些，压低了声音，“请问这边有后门吗？”
战乱时经常会有人遇上麻烦，想来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。好在荒木流利的国语帮了他大忙，从外表看，没有人能认出他是日本人。
小掌柜怔了几秒钟，“请跟我来。”他领着荒木穿过店铺，来到后边，穿过一条走廊终于来到后院。
“请吧。”他说，荒木按中国人的习惯拱手而别，但他记住了这家叫云裳的绸布店。并不是要感激小掌柜的救命之恩，而是，他经过走廊的时候，在一间杂物房的门缝里看到了一只被货物遮挡的手。
一只女人的手。她当时是躺在地上，很可能已经死了。
这家店有问题。荒木的嗅觉比狗还灵敏，很快查出了这家店的人，还有所有往来客户。
的确，这家店是军统上海站下的一个行动队，小掌柜就是肖正国，除了他，周海潮管进货出货，还有一个会计兼出纳孙杏芳，她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。
就在荒木进来之前，这里刚进行了一场战斗。起因是，周海潮私刻肖正国的印章，拿着支票让孙杏芳取款。孙杏芳不明就里，取出了所有活动经费五十根金条。
下午，肖正国回来后，孙杏芳告诉他此事，肖正国质问周海潮，周海潮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，以为还会和以前一样蒙混过去。不料，肖正国说此事非同小可，这些钱是从重庆汇过来的，是上海站所有人的经费。
周海潮交不出钱，肖正国盛怒之下，拔出了枪，周海潮武力值占优势，夺枪时，孙杏芳过来阻拦，被周海潮失手打死。
好在枪上安了消音器，动静不大，肖正国和周海潮都怔住了。周海潮赶紧把孙杏芳的尸体拖到后面，肖正国刚准备上门板，不料荒木一头闯了进来。
肖正国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，荒木冲那间房瞟了一眼时，他就知道事情不妙，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。
荒木离开之后，肖正国让周海潮处理掉孙杏芳，带着电台赶紧藏起来，而他留下来善后。几天后，他等来的不是来抓他的人，而是拿着礼物上门致谢的荒木。
就这样，荒木认识了肖正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