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大队】真相 10(完结)

终于完坑了!谢谢坑里的各位~

10、

陈光荣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在梦里,他看到自己被一帮马仔殴打,而他想反抗却毫无力道。他看到救护车来,医护人员把他抬上车。他看到在医院的走廊里,蔡永强推着担架床拼了命奔跑,他的泪砸在他脸上、身上,带起潮湿的灼热。陈光荣想坐起来告诉他,自己没事,虽然遍体鳞伤但一点也不疼,真的,他想伸手去摸蔡永强的脸,可是他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,怎么也碰不到他,陈光荣急得使出了吃奶的劲,但还是不行,最后,陈光荣终于发现,自己是不是死了?

死了,才没有感觉,对外界的一切看得到、听得到,但是触摸不到。

陈光荣不想死,一点也不想,倒不是说东山这个鬼地方有多好,只是因为他不想离开蔡永强。

蔡永强坐在他床边给他念泰戈尔的诗,这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喜欢的《生如夏花》:生如夏花璀璨……死如秋叶静美……

他们读大学的时候,蔡永强当时还是文艺青年,几乎每天吃过晚饭,喜欢在操场上坐在双杠上发呆。陈光荣不爱看书,就玩双杠,两个人闲得没话找话的时候,蔡永强就给他背泰戈尔的诗。陈光荣倒也听得进去,突然冒出一句,“你背的这什么?还挺好听的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蔡永强念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红了眼圈,本以为生和死的距离很长,其实就在一瞬间。就在放下书的时候,他突然发现陈光荣的手指能动了。

飘在天上的陈光荣想了很多办法,他想回去,过了多少天他也数不清,终于有一天,他再次使出吃奶的劲时,发现自己的手指能动弹了。

蔡永强霍地站起来,跑出去叫来医生,医生检查了一番说,“他的身体机能在恢复,也许意识也在恢复。”蔡永强深深吸口气,使劲把激动的泪咽下去。

继续治疗一周之后,陈光荣终于醒了过来,这一回,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蔡永强,他的脸色憔悴,大脸瘦了一圈,人倒显得清秀了几分。

蔡永强有些紧张:“陈光荣,认识我吗?”

陈光荣傻傻地看着他,没反应。蔡永强又伸出右手五指在他眼前一晃,“这是几?”

陈光荣还是没反应。急得蔡永强又去找医生,医生说,像这类颅脑损伤患者,就算醒过来也会发生认知障碍,也就是通常说的人变傻了。

蔡永强无比郁闷地回来,陈光荣就看着他,蔡永强拿手指在他掌心里写自己的名字,告诉他自己叫蔡、永、强。当他写到第十遍的时候,陈光荣握住了他的手,蔡永强看着他,陈光荣歪着头,唇角勾起一丝痞痞的笑。

蔡永强就知道他没傻,气道,“陈光荣你故意的吧?还嫌我们不够闹心吗?”

陈光荣就哈哈地笑着,一面贱贱地问,“真担心我啊?”

蔡永强就抡起枕头砸他头上,陈光荣说,“哎哟,我还是病号呢,不带这样的。”蔡永强就停下来看他,陈光荣刚恢复意识,只有右手能动,其他的地方还是没知觉。

医生说恢复有一个过程,也许十几天,也许几个月。这个时候罗旭、马云波被联合调查组调查,陈文泽也停职检查。东山刚破了制毒大案,毒贩们闻风丧胆,都不敢出头,蔡永强倒也清静,能天天来陪陈光荣做复健。

听说陈光荣醒了,东山市局的人都来医院像是参观大熊猫,陈光荣嫌烦,就装不会说话,蔡永强每次只好代为解释病情、康复程度。

这天,蔡永强推着轮椅带陈光荣去散步,逛了半天,蔡永强在树荫下的椅子上坐下。陈光荣忽然问他,“听说你被联合调查组找去询问了?”

蔡永强想起来,昨天蔡军来的时候自己刚好没在,去取CT片了,肯定是那会儿说的,淡淡道,“没事,就是例行询问。”

陈光荣看着他,“你傻啊?随便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,李维民那只老狐狸你瞒得过他?”

蔡永强抓抓头皮,“没想瞒过谁,就是……你把名声都扔了,连命都快没了,我只是想站在你身边,明知道救不了你,还能陪着你。”

陈光荣忽地沉默了,看着蔡永强,大太阳底下,浓荫蔽日,蝉声格外聒噪。

半晌,陈光荣那只能动的手轻轻揉了揉蔡永强的头,“万一我过不来,李维民还不是会把我当成林耀东一伙的:钱我收了,货也帮他走了,这都是事实。”

蔡永强忽地激动起来,“我也有证据,两次打电话举报的人就是你,音频对上了,第二次还有视频。谁说你是黑的,我可不答应!”

陈光荣就笑,“知道你会查到的。”

蔡永强气得发抖,“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!差一点、差一点你就回不来了!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?”

陈光荣用那只手使劲圈住他,拍着他的背,“我不会有事的,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。”

蔡永强任他抱着,闷闷道,“你是知道我想攻破塔寨这座堡垒,你才会成为一个卧底对吗?你在用你的命成全我,陈光荣,我恨你!万一你要有什么闪失,我怎么办?”

陈光荣又痞又贱地看着他,“所以我不会有事的,我还要和你大干二百回合。”

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说这种荦话,这世界上也只有陈光荣这一号了,蔡永强简直哭笑不得,坐直了身子,摘下眼镜擦了擦,“你打那个电话的时候,我正接受李维民的问询,所以按了,要是那是最后一个电话……”

陈光荣打断他,“不会的,猫有九条命,我属狗的,我有十条命,就是死了也要爬回来干你。”

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蔡永强捧着他的左手,手背上的伤已经愈合了,留下一个蜈蚣般的刀疤,“我说过不许再受伤,磕着碰着都不许,你就是不听,给我弄这么大一个疤,真难看。”

陈光荣就说,“那什么壁虎知道吧?为了躲开敌人就得弄断自己的尾巴,我这也是为了过关,学了回壁虎,好在过关了。”

蔡永强看着他认真地说,“不许再有下次了。”

“好嘞。”陈光荣就用他仅存的右手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,他原本不是个正经人,从来也不会敬正经八百的礼,这会儿更像是搞笑,蔡永强唇角勾起笑来,“接下来什么都得听我的,争取早点恢复。”

陈光荣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林耀东被抓了,够判他刑吗?”

蔡永强叹口气,“虽然山花号被截获,但是塔寨撇得一干二净,最多扔出个林昊天这样的小喽罗来顶罪,我们也的确没有证据,这次塔寨又逃过去了。”

陈光荣眨巴眨巴小眼睛,“要不去我邮箱看看?密码就是你生日。”说着报了邮箱号。蔡永强手机登录上去,是他们交易的视频,看起来是针孔摄像机录的,人、赃俱全,得,全活。

蔡永强就问,“陈光荣,你都醒了多少天了?怎么才拿出来?”

陈光荣的回答让他鼻子都气歪了,陈光荣说,“看我高兴的,我不是见到你就忘了吗?”

恨得蔡永强咬紧了后槽牙,闹了一出生离死别,他连为什么去的也忘了,这叫人干事儿?

有了关键的证据,对塔寨一干人的指证也提上了日程,定罪指日可待。

接下来的大半年,陈光荣变得可听话了,蔡永强要他干啥就干啥,从来不敢反抗,身体在一天天地恢复。

转眼已是秋高气爽,陈光荣虽然还坐着轮椅,但身体已恢复了很多。这天,蔡永强开车带着陈光荣到郊外露营,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小山坡停下车,忙活了一番,搭起了帐篷,支起炉子,拿出带来的肉串儿烤,就着啤酒,两人边烤边吃,满天霞光,映着一带湖水,看着就让赏心悦目。

天黑下来的时候,满天星光格外璀璨,一颗颗亮得跟珍珠一样,这是城里见不到的盛况。

两个人并头躺在草地上,远远的地上放着一盏马灯,闪着一缕桔黄的光,给蔡永强的身影镀了道金边,他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。

陈光荣就凑过来吻蔡永强,蔡永强想着他还没好全,主动迎上来,陈光荣隔着T恤准确地叼住他胸前一点的时候,蔡永强人都软了,就一个地方硬着,而且越来越硬。

陈光荣就拿了个玩具出来,让蔡永强自己用。蔡永强一看脸都红了,陈光荣就笑,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你哪儿我没见过、没碰过?”

在陈光荣的循循善诱下,那个玩具慢慢深入进体内,蔡永强先还没觉得什么,直到陈光荣按下了开关,那东西振荡起来,带起难言的酥麻。蔡永强更加脸红,想把那东西弄出去,陈光荣又按了第二档,强烈的振动让蔡永强唇际滑出一声呻吟,恨不能伸手下去自己撸,没想到手腕上一凉,陈光荣把他的手给铐了。

“干什么你?”蔡永强满脸通红,死死咬着唇,眼睛里全是泪,陈光荣偏偏坏心眼地把玩具拿出来。失去胀感的地方异常空虚,蔡永强扑上去,用牙咬着陈光荣的裤腰往下拉,当然,拉下去之后,还是坐上去自己动。

陈光荣枕着手臂眯着眼睛看他在上边忙活,心满意足地爽翻了天,蔡永强气喘吁吁问,“陈光荣,你、你是不是好全乎了?”

“没好。”陈光荣也喘着气,蔡永强故意停下来,急得陈光荣一把掐着他的腰扑过去,把他腿架起来大开大阖直捅到底,不过一会儿便一阵急攻到了顶,这时候蔡永强也到顶了,两个人湿乎乎地抱成一团。

蔡永强问他,“你到底……好没好?”

陈光荣在他耳边说,“为了你我也得快点好。”

“你骗我的是不是?一直装没好?”蔡永强扬着被铐的双手要推他下去,陈光荣左手按着他,笑得至贱无敌,“你也有被我骗的时候?”

蔡永强看到他左手上的疤就不出声了。陈光荣拿湿纸巾清理了战场,收拾干净了才在蔡永强身边躺下,他的手随意放着,蔡永强就过来,用脸贴上他的左手。

陈光荣心里满是温柔,搂着他说,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。”蔡永强答,“你要说到做到。”“我听你还不行吗?”陈光荣轻轻吻着他。

湖水倒映着满天星光,风轻轻吹过,好一个美好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9.7.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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