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大队AU】回来10
10
位于小巷内的私人诊所里，阿强伏在诊疗床上，背后一片血渍。
陈光荣和医生交涉，“一定要救活他！”
医生检查之后摘下口罩，面有难色，“子弹还在他身体里，我这边条件有限——”
陈光荣拿出枪对着他，“我只要你救活他！否则就让你给他垫背！”
医生满头的汗，“好、好，我试试。不过，没有麻醉药，会很痛的。”
陈光荣蹲下身，拍着阿强的脸，“醒醒，醒醒！”
阿强吃力地睁开眼，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这个时候，他想的还是让陈光荣赶紧脱身，陈光荣深深吸了口气，“马上动手术了，没有麻醉，会很痛。”
“我可以忍。”阿强说。医生给了一叠纱布让他咬住，拿绷带将他四肢固定在诊疗床上，手术刀划开皮肉的时候，阿强像一条鱼不住地打挺，疼，太疼了。
大滴的汗水珠一样从他脸上滚落，混着泪珠，滴在陈光荣手上，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，塞着纱布的嘴里不住地发出闷哼。这一刻，陈光荣突然希望受枪伤的是自己。
手术不过两个小时，陈光荣觉得有两年这么漫长，他看着阿强的血不断地流，他先还在不断地挣扎，到了取出弹片的时候完全陷入了昏迷。
“他、他怎么了？”陈光荣声音都变了调，医生平静地缝着针，“昏过去了，也好，省得他清醒时感觉更疼。”
陈光荣这才松了口气。包扎之后阿强全身像泡在水里，陈光荣拿着毛巾给他轻轻擦拭，又换了干净的衣服。
医生说，“你的腿也受伤了，给我看看。”陈光荣这才记起左腿的伤，医生给他清了创，也打了消炎药。
手术之后还有感染关，阿强烧得滚烫，医生给他打上吊瓶，陈光荣不断地问为什么还没好？医生只好不断地解释，“药还得一段时间才起效，别急啊，阿光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阿强的情况反反复复，有时候烧成了一块炭，有的时候又会短暂地清醒过来。陈光荣寸步不离地守着他，用冷毛巾给他擦拭降温，等他清醒过来，赶紧给他喂水，喂粥，哪怕吃上一两口也好。
咸蛋忍不住嘀咕，“光哥这是怎么了，阿强是条子的人啊，要不是他……”
猪仔白了他一眼，“你懂什么，大嫂，不，强哥是光哥最爱的人，就是卧底又有什么关系，光哥爱他就够了。”
咸蛋说，“他已经害得领东被查抄了，光哥现在走投无路了！”
猪仔傻傻地笑着，“那又怎样，至少光哥有了心爱的人，一切都会重头来过的。”
咸蛋气得不想和他争，转身出去，猪仔问他，“喂，你干嘛去？”
“买宵夜。”
“嘿嘿，给我一份叉烧饭，再加个鸡腿。”
这个时候能吃下这么多的也只有猪仔了。
这天半夜，阿强又醒过来，陈光荣伏在他床前，他一动，陈光荣就醒了，赶紧拿杯子给他，“喝点水。”
阿强咬着吸管喝了两口，“桔子水？”
陈光荣垂着眼睛，“多喝点。”
阿强推开杯子，“接下来，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陈光荣把杯子重重一顿，眼冒凶光，“我要杀了皮海涛！”
阿强的语气还是平静如常，“现在你怎么杀他？就凭你、我，和两个马仔？”
陈光荣不语，的确，四个人两个受伤，而皮海涛有天龙帮的人撑腰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陈光荣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胸前，让他更舒服点，“你想怎么办？”
阿强沉吟着，“可以靠警方的力量干掉他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陈光荣眯了眯眼睛。
阿强语气让人吃惊的平静，看着他说道，“皮海涛急于踢你们出局，就是想为林耀东运毒，毒资巨大，他想分一杯羹。但是，对于天龙帮来说，他只是一个外人，他想树立威望，还得靠领东的旧人。”
陈光荣忽的眼睛一亮，“这些旧人，大多和我交情不错，就算我现在走背字，他们也不会真心投靠皮海涛。”
陈光荣是个有钱大家花的人，出手大方，又向来讲义气，那些兄弟一直跟着他混，得不了少好处。阿强接着说，“他们现在跟着皮海涛，无非是换口饭吃，但是皮海涛背主求荣，一定为人不耻。”
陈光荣咬着牙，眼冒绿光，“我一定要抓回皮海涛，一刀一刀割他的肉！”
“你急什么，用不着你动手。”阿强成竹在胸，倚着枕头微笑。
陈光荣问他，“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？”
“皮海涛这么想为林耀东运毒，为什么不成全他？让他运好了，只要打探一下确切的消息，再把这个消息透给警方——”
“你让我做警方的线人？”陈光荣惊诧地瞪着阿强，阿强淡淡道，“现在你不借警方的手怎么能对付皮海涛？”
陈光荣想了想，确实是这个理，“接着说。”
“林耀东是个疑心重的人，他花了两年时间，建立与领东集团的合作，一直只敢小批量地出货。现在，就在这个时候皮海涛突然说我是条子的卧底，断掉了这条线，自己取而代之——”
“林耀东一定会相信他，大量出货。”
“对，如果这个时候，大批的货被海关收缴，那么林耀东——”
陈光荣倒吸一口气，“他会认为皮海涛指证你是卧底，领东集团无法信任，只是投名状，他才是条子的人！”
阿强倚在枕上，“这样不好吗？根本不需要你动手，就能轻轻松松报了仇。”
陈光荣忽地拿枪指着他，“你太可怕了，居然利用我！”
猪仔从外边跑进来，手里还抓着鸡腿，他一把按下枪口，“光哥，我觉得强哥说得对啦！就是应当这么对付皮海涛！”
“没你的事！滚开！”陈光荣喝道，猪仔委屈地看着他，“光哥，你好好想想！大嫂的办法很周全的——”
“滚哪！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！”陈光荣拿枪指着他，咸蛋进来把猪仔拉出去。
“大嫂明明说得对，光哥为什么不听？”猪仔想想就很生气，一生气又啃了一大口鸡腿。
室内，阿强看着陈光荣，“既然不听，你就杀了我好了，一了百了。”
“你当我不敢吗？”陈光荣重又拿起枪，枪口对准了阿强。